蓦地，陶妖忍不住抓住桔梗的衣袖：“桔梗，你可不可以……不要消失？”

不知为何，陶妖的鼻腔里一阵酸楚，很想哭出来。

难道只有用灵魂合一的方式才能让她的灵力复原吗？

不，她不愿相信……应该还是有其它办法的吧？

已经有太多的人离她而去，她不想再眼睁睁看着桔梗在自己面前走向灰飞烟灭，尽管在某种意义上，那也是另一个自己。

桔梗转过身，目光清澈无波：“代替我，守护这个世界。也请代替我，守护他。”

说完，她双手扣住陶妖的肩膀，一双清亮的星眸定定地凝视着小妖的双眼。

一阵难以言状的感觉席卷全身，仿佛干涸许久的土地被注入了一股丰沛的甘泉。

小妖原本灵力几乎耗尽，再加上受尽酷刑，身体已是强弩之末，连多走几步路都吃不消。

然而此时此刻，她却感到身轻如燕，四肢百骸都好像重新脱胎换骨了一般，

不仅如此，全身上下似乎也充满了力量，小妖甚至觉得自己一口气跑个马拉松完全不成问题。

“桔梗，我的灵力不光恢复了，而且好像……”

小妖对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激动不已，可是紧接着她便笑不出来了。

面前，桔梗周身绽放出夺目的光华，映着那绝色的容颜犹如即将羽化飞天的辉夜姬，极致的美丽，极致的震撼。

只有陶妖知道，那不是羽化飞升，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毁灭。

为了给人类，给三界争取一线转机，桔梗选择了形神俱灭。

直到对方的袍袖亦化作绯红的落花，随风消散，陶妖痛苦地攥紧手掌。

“代替我，守护他”

桔梗最后的那句话仍在耳畔萦绕。

无论是晴明还是这个美好的世间，她都会拼尽最后一丝气力，去守护。

……

贺茂光荣无力地趴在地上，嘴角溢出一丝鲜红，手里还剩下最后一张符咒。

光荣咬咬牙，余光扫过身旁倒在地上的贺茂保宪和安倍吉昌，两人皆不省人事，吉昌甚至连呼吸都几乎感觉不到了。

“爹、吉昌……光荣马上来陪你们了！”奋力甩出最后的符咒，贺茂光荣闭上眼睛，静静地等待煞气将自己吞噬。

死亡的气息并未如约来临，相反，身体上的疼痛正在明显减退……

“光荣，振作点！”

耳畔是轻灵的声音